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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 02

到B市第一站雷打不动是孙哲平的爷爷家。虽然没什么要紧事,但毕竟没有比赛又不远千里来一次,不过去点个卯就是没有礼貌。更何况老爷子一年也见不到他们俩几回,从张佳乐定下要来B市就盼着了,辜负他的期盼当真罪大恶极。

孙哲平停好车去叫后面睡成一坨的张佳乐。孙哲平体温高,车里空调打得有点凉,睡得迷迷糊糊的张佳乐觉得冷就把自己往煨暖了的座椅上贴,缩手缩脚,变种蠕虫似的。

“冷?”孙哲平问。

“没事,你不是热么。”张佳乐摆手。飞机上冷气足,他穿的并不算太少,跟孙哲平一起过夏天得多穿一件这种事他也习惯了。清醒两分钟张佳乐忽然醒悟已经到地方了,又赶紧窜到副驾上对着后视镜揉脸理头发衣领,把自己收拾得能见人才钻出来。

孙哲平从后面抹了一把他还胡乱翘着的头发。

不是第一次登门,背包里只准备了简单的小礼物。孙家父母和爷爷招待张佳乐坐下,说是保姆正准备着还要点时间才能开饭。张佳乐坐在凳子上陪老爷子下棋,孙哲平和父母就在旁边看。张佳乐的棋艺是真臭,仅会几招也是孙哲平教他的。现在孙哲平被勒令观棋不语,张佳乐只能任凭老爷子先让他三子、再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又输一局,张佳乐抬起头笑,“您太厉害了,我不行。”

老爷子也笑,隐隐的得意,“我也是赢过世界冠军的人了。”

“爸,您这不是欺负人嘛。”孙父说。

张佳乐摇摇头,笑得更灿烂了点,“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爷爷也没说错。下棋我是真不行,要论打游戏,这屋里没人是我对手……哎——”

话没说完,孙哲平伸手捏着他后脖子,捏得人哎哎叫,被孙父孙母救下来。

他们对张佳乐始终不错,为这两个孩子的事情闹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也只对孙哲平发火。他们都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家儿子主意大,认了死理根本劝不回来,苛责别家的孩子也没意义。张佳乐又讨人喜欢,长得精神性格也不错,被孙哲平的驴脾气折磨的没法的夫妻俩见到张佳乐根本发不出火来。老爷子也喜欢这年轻人,喜欢他安静、活泼、不骄不躁的样子。等最激烈的那阵过了,索性由着两个孩子亲亲密密。不过长辈们还是见不得两个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太亲热,把他救出来又躲在张佳乐身后直给孙哲平使眼色。

孙哲平无奈,起身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

孙家显然是把世界冠军当贵客招待的,只有一家五口加上两个保姆吃饭却足足做了十六个菜。张佳乐连主食都没碰,面前的碗始终是满的。孙哲平唯一一次拯救他是挟走了刚刚落到他碗里的一筷子苦瓜。

“他不吃这个。”说完,把那一筷子绿色塞进了嘴里。

饭后张佳乐在沙发上瘫了快一个小时才勉强能坐直,实在没力气搭话就听着孙哲平那边祖孙三代聊天。聊到中途孙母去拿了一小瓶药酒出来,说张佳乐现在长住Q市靠近海边容易风湿,冬秋千万注意别学孙哲平云云。张佳乐哭笑不得收下。那边孙哲平看看表,“爷爷差不多该睡了,我们先走了。”

“这么晚,要么今儿别走了吧?”老爷子还想留他们。

孙哲平摇摇头,“先回我那,明儿一早过来陪您吃早点。”

他们也得留点时间亲热。孙哲平父母眼皮底下办这事肯定不行,长辈们都知道,就没附和着老爷子一起挽留。

得到许诺,老爷子也不再争取,一径嘱咐“早点睡,天气热,熬夜伤神”。

“爷爷再见,叔叔阿姨再见,我们明天再过来。”

“爸妈别送了外面有蚊子。关门吧。”

厚重的防盗门闭合,孙哲平才转过身就被亲了一脸。他扯着张佳乐T恤把人拽下来,拉住手往电梯走,等没有摄像头的老旧电梯也关了门,才搂住那个人狠狠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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