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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 01

从头开始重贴一下,仍旧无差,不要嫌我烦!

注意事项:

一方死亡梗。

虐。

打作者不要打脸。

如能接受以上说明,继续往下拉……



 








法医实验室里的灯光总是冰冷的,尸臭、酒精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再强力的换气系统也无法完全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这个时候站在实验室解剖台前的警察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因为这样的问题露出哪怕一点厌恶的表情。

他们把制服穿得端正,脱帽,齐齐向解剖台上的森森白骨躬下了身体。

喻文州把自己尽量塞进屏风后的角落里,不去打扰这场或许是最近几年内最为悲怆的一次送行。如果他耳边没有一个亡灵吵闹不停就更好一些。

“喻文州你理理我好吗?原来有这么多人认识我,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虽然我只是个鬼,但是只能看见自己的骨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这未免也太惨了。其他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啊连被大卸八块的都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可是我只有一摊骨头?喻文州你理理我啊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到我说话,连你都不理我是在是太寂寞了虽然我也不是很介意自己跟自己聊天……”

等警官们默哀结束,喻文州送走他们关好实验室的大门,然后才说:“本来可以多几个人陪你聊天,但是你把他们都赶走了。”

“那是因为他们太吵了。我实在不能明白那个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多废话,而且她提供的线索你又不肯采用。那应该叫什么?当事人的口供吧,为什么不能拿来用?她明明告诉过你就是她家楼上的大叔杀了她。”

喻文州有点无奈,“你也知道你们说的话只有我听得到,其他人听不到的供词又缺乏足够证据佐证,无法采用。安静一会儿好吗?我要工作。”

亡灵于是安静了一会儿,但是喻文州相信他不可能真的安安静静让自己继续工作——果然,当他抬头,就看到那个年轻的影子飘在自己面前盯着他正准备书写登记的笔记本。

喻文州一把按住了本子上长长的分析记录,然后合起本子。

“我叫黄少天?”亡灵问。

喻文州像是无法确认似的翻开本子一角看到他在纸面上写下的那个名字,不太情愿地回答他,“对,黄少天。”

“有名字的感觉真不错。我是个什么人?看他们的样子我肯定很厉害吧?不用看他们也知道我很厉害的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为什么厉害了,你知道吗?”黄少天问。

喻文州沉默片刻,抬头向他笑了笑,“当你还活着的时候,是个警察。”

“跟你是同行?”

“……可以这么说,不过工作范畴很不一样。你和刚刚来看你的那些人是一样的,但是你比他们更优秀。”喻文州忍不住笑出来,点点头,“很厉害。”

“我在破案方面一定也很有天赋。我不能帮你吗?完全想不起自己的事情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特别是你明明知道又不肯告诉我。看到别人都能告诉你自己是怎么死的我有点羡慕啊喻文州,真的不能让我帮你吗?不能吗不能吗不能吗?”

喻文州摇头,“恐怕不行。你离不开实验室,我也不可能带你离开实验室。”更准确来说,是喻文州不可能把他的遗骸送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黄少天根本离不开他的遗骸。

“对哦,我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少天的表情难得的有点忧郁。

他的笑容总是灿烂得像太阳一样,连喻文州都很难相信这样的黄少天已经是个……亡灵。

现在这个亡灵忧郁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个活人,并且与他共处一室的男青年正在着手研究和分析他的骸骨,为了找出某些线索,完成他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愿。

晚饭时间喻文州从食堂返回实验室的路上绕行一小段,停在已经超过三年没有更换过的光荣榜前。因为长年的风吹日晒,里面的照片已经陈旧泛黄,可即使这样的痕迹也掩盖不住黄少天脸上灿烂如暖阳的笑容。

“喻医生!”有个女警发现了他,远远地打着招呼。

喻文州转身,回应她一个微笑。

她很快发现他所在的位置是黄少天的照片前。这位警界的Ace失踪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看看他的照片,询问他的消息。而现在,她对着喻文州,笑容也有点勉强,“听说,已经确认是黄少了?”

“对,”喻文州点头,这个消息显然已经传开,只不过更多的人没办法到他的实验室去看一眼黄少天,虽然现在被整理进证据箱的那些惨白骸骨根本看不出黄少天生前神采飞扬的样子,“他的那条线也有人继续跟进了,希望能早一点取得成果。”

没有人因为黄少天的去世停下脚步,所有人都踩着他留下的那些线索继续前进着。这是他们的工作,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闲谈之后仍旧返回实验室,忙于案件不能准时下班的人很多,办公楼里渐次亮起了灯。最亮的那一间是法医实验室,喻文州习惯吃晚饭之前就把灯打开,从不在昏暗光线下工作,避免眼睛负担太重。

他有很多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习惯,悠闲且按部就班,大多是出于健康考虑,偶尔也提醒其他人。但实在是过于贴心,女警会偷偷吐槽他好歹是年轻俊杰、行业领军人物、很受上面器重,人又长得不错,个子也不矮,生活习惯却像个老头子似的。曾经有几个不介意他的职业、被他还挺不错的外表和身家吸引的小姑娘试过追求这位年轻法医,都一一败在他看似随性实则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之下。

她们说,喻文州一点也不像能做你男朋友的人,像隔壁邻居家的叔叔,幸好不猥琐。

对此,隔壁邻居家的叔叔笑笑,“没感觉吧,也没办法。”

现在,他照例慢慢迈着步子往实验室的门前走,看到门上小窗漏出的明亮灯光时开始在口袋里找钥匙。可没等走到门前,他的动作就停滞了片刻。

门内有个影子,没有影响光线穿出,是个鬼影。

喻文州抬头,向独霸整间实验室的亡灵笑笑。

飘在半空的黄少天却一脸严肃,透过窄小的窗对门外的喻文州用力摇了摇头。

怎么了?

喻文州扬眉。

亡灵的声音穿不过门窗,喻文州只能看到他的口型,和不断朝身下指的手势。

有人。

有人在实验室里,而且躲在门后显然一点也不光明正大。实验室的门还是多年前装的防弹门板,上面的玻璃也是防弹的,门扇向内向外都能开,门后是个很好的伏击地点,如果一名法医毫无防备走进去,无论要杀他或者挟持他都无疑是非常简单的事。

警务系统的院子里面戒备素来松懈,法医实验室的门已经算是安保系统的巅峰。连这道门都能进去,如果这位不速之客是为了盗取骸骨证据潜入,恐怕早就得手了。

了解到现在的情况之后,喻文州首先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再深入考虑,一位不速之客嵌入了他的实验室,躲在门后而不是藏进角落里,显然是打算伏击法医,一击必杀之后迅速离开。他们这个行当,罪犯和罪犯亲戚朋友上门寻仇的不少,但大多是为了某位警官来的。费那么大力气钻进法医实验室居然是为了杀一个法医,这事情就有点不正常。

喻文州又想了想,跟黄少天一点头,相当自然地转身叫住了正与他擦肩而过的一位同事,起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摸出手机拨通外线。

他和同事站在实验室门口一聊就是十分钟。黄少天在门里面转来转去看着喻文州完全不受打扰似的在聊天的同时向走廊另一端打手势。他拿手术刀的时间不少,其他琐碎工作也对手指的稳定性有相当要求,习惯使得肌肉紧实,让他的手指显得格外有力,常年戴着橡胶手套肤色又苍白,被实验室里冷冰冰的光照着好看极了。

黄少天眯着眼睛,很是分析了一会儿那些手势都是什么意思。

而后,喻文州结束了与同事的闲聊,掏出钥匙在灯光里抖了抖,找出实验室大门的那一把。

钥匙被插进锁孔,转动,整整三圈。

门开。

门内的人一跃而起——

可怜我们的不速之客才把刀举起来,就发现自己被一打枪口围住了。

喻文州站在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同僚们身后,举起右手朝他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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