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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a cat 3

“所以……”郑轩的手指指向了猫,“你是喻文州。”

文静得令人感动的黄猫舔了舔爪子,点点头。

郑轩又指向猫身边坐着的那个应该是喻文州的人,“你才是黄小烦。”

“你才黄小烦!你们全家黄小烦!”那人叫道。

饶是郑轩这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稍微消化了几秒钟才又问:“你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又怎么平安到的我店里?”

他可不怎么相信离家出走都会跑丢的黄小烦有在人类社会正确认识地图的本事。

没想到他这两个问题一下打开了潘多拉的话匣子。变成了喻文州的黄小烦——方便起见,我们叫他喻小烦——开始喋喋不休向郑轩讲述他醒来的时候如何惊恐地看到另一只猫,如何看着那只猫弓起背微微炸毛,又如何看着那只猫跌跌撞撞跳了两次才跳上玄关的鞋柜,对着镜子里的影子炸成一只猫球……

虽然话特别多,却特别有选择性的只字不提自己受惊吓之后是什么反应。

郑轩中途走神看了看变成猫的喻文州——同样方便起见我们叫他猫文州——就见那只猫还安静地蹲坐在沙发上,仿佛喻小烦口中受惊炸毛上窜下跳还摔了好几跤的猫并不是他。

很镇定啊,我现在相信你一定是喻文州了。

郑轩想。

“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想多收我钱,难道我看起来像不认识钱的样子吗?”喻小烦还在喋喋不休。

郑轩对此不做评价。

他们一人一猫居然能顺畅交流,带着现金叫上出租到他店里来告知情况和求助,这已经是神迹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喻小烦究竟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把汉语学得这么溜,还能准确分辨人民币的面额。

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家人和朋友那边我可以帮忙暂时遮掩一下,但是上班怎么办?”郑轩对着猫文州说话,感觉自己也快要变成一只猫了。他抓抓头发有些迟疑地看一眼旁边的喻小烦,更加迟疑地说:“该不会想要一只猫去替你上班吧?”

猫文州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又这么聪明,一定能保证绝对不留破绽……”喻小烦夸口道。郑轩对他满身的破绽根本不想发表意见,现在的喻小烦和之前的喻文州相比,除了外表一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郑轩想了想,仍旧迟疑地问猫文州:“如果你们换不回来了,难道就永远这样吗?”

猫文州又沉默一会儿,趴成一坨。

 

离开郑轩那儿,喻小烦又带着猫文州打车回到家里。他现在沟通虽然毫无障碍,但要跟工作人员斗智斗勇夹带一只猫上地铁还是比较困难的事情。猫文州也还没想教他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的方式。

到家的第一件事,猫文州跳上机箱按下电源键。自从接受了他们交换身体的事实之后,他都是通过电脑来跟喻小烦进行交流。

没人知道喻小烦究竟是怎么无师自通看懂的中文。

它从微博找到几个同事的相册,把里面的照片打开,挨个拍着屏幕在文档里打出对应的名字来教喻小烦认人。然后又打开了同步到家里的工作文件夹,逐项向黄少天说明那一份需要打印签名等等。喻文州在公司有独立办公室,工作时间倒是不怕喻小烦面对临时下达的任务,只要……

猫文州跳下电脑桌,扒开储物柜的门,牙爪并用从里面拖出一只双肩包,等喻小烦拉开拉链就跳进去。

喻小烦很快理解:“明天我就用这个带你去上班?透不透气啊?你之前带我去打针那个篮子,我勒个去,在里面跟进了干蒸房一样,又闷又热喘不过气来。到底哪个混蛋发明的那种外出包……”

喻小烦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猫文州不理他,走到猫食盆边刨了刨空荡荡的盆底。

“哎哟,你还没吃饭呢,我也有点饿了。吃点什么好呢?哎还有这个罐头,我跟你说这个样子的罐头最好吃了,比绿色盒子那种好吃一百倍。”喻小烦零零碎碎地念叨着,开了一盒罐头倒进猫食盆里。不等猫文州做好心理准备开吃,他居然又拿了一盒,大有自己也吃猫罐头的意思。猫文州见势赶忙把他手里的罐头扑掉了,拖着他的裤腿把人拉到冰箱前。喻小烦拉开冰箱,猫文州就帮他挑选了几盒常备的简餐,扯着他去热菜、泡汤、蒸叉烧包。

喻小烦用惯了猫舌头,不怎么敢对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下口。等到热乎的饭菜几乎都凉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往嘴里放。

猫文州确认了他不会再打算吃猫罐头,终于放下心,在猫食盆前对着那一小盆罐头犹豫很久,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埋头吃起来。

 

喻小烦顺利将猫文州偷渡进了严禁携带宠物的写字楼,每天一人一猫蹲在办公室里完成工作。猫的感觉器官灵敏,猫文州总能在有人靠近办公室的时候迅速钻进它和喻小烦特地清理出来给他藏身的抽屉里。

当然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比如办公室里没有猫厕所,喻小烦也不怎么会用人的厕所,每次都要偷偷摸摸背着装猫文州的双肩包,或像要提早跑路。

不过最大的危机还是喻小烦对于同事们来说简直是一向温和妥帖的喻文州性情巨变,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喻文州”的异常。一天之内有不下五位同事来关心他是不是家里遭遇了什么变故、有困难一定要及时跟大家说、需要介绍男朋友也尽管开口。

“男朋友?”等人都离开,喻小烦盯住了还在抽屉里呼呼大睡的猫文州,坚持不懈地把它弄醒,小声指控:“你都没给我找过女朋友,你还打算切掉我!”

喻文州确实跟郑轩讨论过要不要给黄小烦绝育的问题,他担心不绝育会影响黄小烦的身体健康,又担心手术过程中会发生意外,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没想到居然被黄小烦记仇了。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选择摸摸黄小烦的背,开一盒罐头。可现在它才是那只猫,就只好跳上桌面,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喻小烦搭在桌面上的手。

喻小烦笑起来,摸摸它的小脑袋。

 

下班之后喻小烦带着猫文州打车赶往另一个地址。那也是喻文州的朋友,据说对灵异事件很有研究。门一开,喻小烦就被对方的奇异长相吓得后退半步。王杰希看了门外的“喻文州”一眼,说:“进来吧,记得关门。”

王杰希家里养了很多猫,各种品种各种花色,其中一只金色眼睛的大黑猫就蹲在客厅高高的猫树上面,猫视眈眈盯着不速之客喻小烦。喻小烦小心地将猫文州从双肩包里放出来,十分担心它跟其他猫跑了似的一直把它抱在怀里。猫文州也不挣扎,就蹲在他的膝头,看着昨晚跟它交流了一个晚上、让它今天带着喻小烦来看看具体情况的王杰希。

“你们这样的情况,我只在论坛上见过几个国外的例子,我已经尝试跟他们联系了,还有一些不方便联络的朋友最近应该也能接到我的消息。”王杰希说,“猫本身就比较容易发生类似的事情,不过涉及到人,发生的原因和纠正的方式都需要慢慢摸索。不要太着急。”

猫文州还没反应,喻小烦几乎跳了起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你有没有跟猫换过身体?你如果变成你头顶那只那样,能不着急吗?”话音未落,一直猫视眈眈的大黑猫突然“嗷”一声从猫树顶端跳下来扑向喻小烦。他膝头蹲着的猫文州反射性举起了爪子准备迎敌,大黑猫就在下落的中途将目标换成了那只只有它三分之二大的黄猫。

猫文州挨了它一巴掌,从喻小烦膝头滚落,紧接着一只手挡在了猫文州的头顶,大黑猫的第二爪狠狠抓在了那人手背。

喻小烦一声惨叫。

王杰希拎着大黑猫的后颈把它挪到角落,转回身丢给喻小烦碘酒和纱布。

“你以为自己还是猫吗?”王杰希说。

 

大黑猫那一爪抓得挺深,喻小烦手背上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抓痕。在王杰希那里简单上了药裹上纱布,他又带着猫文州回家,回喻文州的家。

他和它一起吃晚饭。

他试着给它煮了新鲜鱼汤。

他说:“对不起啊,把你的身体弄伤了。不知道换回来的时候伤口会不会自己愈合,真的挺疼的。”

猫文州没有回应他,只是安静地喝了没加盐的鱼汤,吃掉那一小盆鱼肉,督促他去洗漱然后睡觉。猫文州这几天都睡在之前买的猫窝里——黄小烦整个冬天都没有去睡过了,它终于把那猫窝重新利用了起来。喻小烦嘶着声甩着血淋淋的手躺进被窝里,突然意识到从前它都是睡在被子里面的,就把被窝掀开一角,对着猫文州拍了拍弹性良好的床垫。

已经趴在猫窝里的猫文州抬头看了看,突然跳落地板跑去开了电脑,在文档里打下一句话。

你希望我们换回去吗?

喻小烦看了看他,有些迷茫地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换回去,其实在你身边做猫做人都挺好的。可是我想,你应该还是更希望拿回你原来的生活吧?”

猫文州关了电脑,跳回猫窝里去。

喻小烦之后再也没提过要它睡在自己被窝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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