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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 06

黄少天对喻文州始终有芥蒂,但卢瀚文实在讨他喜欢,连带着对卢瀚文的监护人也没法抱有太大恶感。一顿饭下来,他尽力无视着喻文州的存在,跟卢瀚文相谈甚欢,居然也吃得开开心心。最后他跟卢瀚文交换了手机号和QQ、微信……等一系列的练习方式,还约定好某个新游戏开售的时候一起去HK排首发。

喻文州坐在旁边安静吃饭,安静结账,仿佛自己跟他们并不认识,只是来拼桌顺便付钱的。

到该分手的时候,卢瀚文蹦蹦跳跳提醒黄少天别忘记晚上抽空登陆游戏加他的好友,然后挥着手说再见。黄少天抬起手回应他,忽然看到他身边的喻文州,觉得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跟喻文州也道了声“周一见”。

“周一见。”喻文州说。

周末的午后,他还要带着卢瀚文去超市采购,出了店门就跟黄少天分道扬镳。他有意经营与黄少天的同事关系,但还不需要到刻意的程度,吃了饭,这页自然暂且揭过。至于卢瀚文跟黄少天成了朋友,那是卢瀚文的事情,他不至于变成封建家长去阻拦小辈交这样一个并没什么问题的朋友。

更何况卢瀚文在喻文州身边长大,家庭环境又是那样,从来都喜欢年纪比他大的朋友。

星期一,喻文州和黄少天并没像道别时候说的那样见到彼此。喻文州开了一整天的会,午餐晚餐都在茶水间潦草解决了,加班到接近凌晨才回家。他到家时候卢瀚文已经在洗澡准备睡下。星期二他们在会议室碰了一面,Q3将至,各个项目和部门都要开始宣讲自己下一阶段的各项安排。喻文州在Q3拿到的市场资源多,营销内容自然也多了不少,一个PPT讲了近十五分钟才结束。他从投影仪的烘烤中逃离的时候,黄少天已经带着人溜了。

黄少天很少把这种会议从头到尾听完,他有自己的行动节奏和考量,并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旁听上。

倒是喻文州下来之后,他的秘书凑过来说了句话。

“黄少已经把年度旅行的行程定了。”

她突然做这种发言显然别有所指。喻文州揉着太阳穴,忽然想起年度旅行的事情她两周以前就提过,他约几个小组长也聊过顺应民意的方案,但是至今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出来。

没有计划就不能提给行政审核,就没办法启动流程申请资金,就会延误他们出行的时间……

喻文州想了想,带着秘书也从会议室里开溜。

他办公室的世界地图上还插着选择路线时候按下的图钉,男人们是很倾向到南太平洋的小岛上彻底放空自己的,没有购物店、没有商业中心,他们可以摆脱陪姑娘们逛街的命运。但是姑娘们显然更喜欢欧洲,光是几个OUTLET就够她们忘却加班时候的所有烦恼。喻文州有些犹豫如何均衡他们的需求,又翻开旅行社给出的资料看了看,决定还是女士优先。

欧洲的路线就简单多了,喻文州自己也去玩过几次,梳理起来轻车熟路。他圈划了很小的范围作为旅行的目的地,既照顾姑娘们的购物欲又照顾男人们懒得动弹的需求。

秘书整理着他给出的要求,准备去找旅行社核价,“除了在巴黎跨年之外,行程方面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喻文州笑一下,认真询问:“LaVallee给你们留一整天时间够吗?前一天可以住在附近。”

一直精明干练的女秘书愣了愣,突然小姑娘似的红了脸,小声说:“喻总监,我代表项目的妹子们爱你!”

 

等年度旅行的路线和金额批复下来,Q2就基本过完了。Q3开始喻文州带领部下们进入了新一轮的加班,喻文州计划将年度KPI在Q3阶段完成九成,刚好暑假到国庆阶段是各行各业的旺季,他们要跟从市场尽快针对不同时段和不同渠道进行配合上的调整。辛苦一些是自然的,不过年中奖金算是比较有力地抚慰了员工们疲惫的身心。对他们来说更好的消息是,年中评审阶段他们的项目重回S级行列,再也不用担心黄少天真对喻文州做什么“恶毒”的发言。

当然,黄少天也并没有时间理会他们这些微妙的小心思就是了。

Q2末的时候他那个项目就正式启动,相应的工作也忙了起来,喻文州也才真正认识到黄少天对他的霸道任性简直是毛毛雨。之前开会黄少天只是安静听完跟自己部门相关的部分然后安静开溜,忙起来之后直接问主持:能不能先讨论我的部分,说完我就走。大家似乎也习惯了他这个作风,照例跟他合作愉快。

会议期间跟同事闲聊的时候总能听见别人羡慕黄少天这么自由自在雷厉风行,喻文州笑笑,问:“羡慕他这样不用加班?”

同事摇摇头,“他那边不加班可不仅是因为这个。之前有一个市场跟我说过,在黄少手下工作没有钛合金的神经恐怕扛不住。工作量大,节奏又快。哦,他那边流程整合得特别棒,之前还给我们讲过一个PPT,晚点发你看看。不过你那边已经不错了,那么大个烂摊子现在能运转正常还评回S级。总之……压力山大,再加上黄少那张嘴,你想手脚慢一点拖他后腿都很难。他还冷酷无情,一旦拖累项目说开就开,能在他手下活过三年的人,跳槽出去自己带项目毫无压力……就你的那个前任,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刚好撞上黄少,骂得狗血淋头……”

黄少天在同事眼中几乎成了毁灭世界的小怪兽,再想想饭桌上他跟卢瀚文聊游戏聊得那么兴高采烈。

喻文州摇摇头,忽然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星期三,楼层秘书发来通知,说下周开始各楼层按照排好的时间表清洗地毯、空调消毒,喻文州所在的这一层刚好安排在星期一,调休则放在了本周六。

喻文州有心直接把这一天安排成补偿假期,可是市场侧的死线不等人,只能按照计划调休一天。他要上班,卢瀚文的周末就成了问题。高中准备期末考试,但卢瀚文不需要参加,老师拿了试卷让他在家里解答顺便温习功课,他的暑假也就从这时候开始。

喻文州给卢瀚文拨了个电话:“瀚文,我周六要加班,你是去郑轩店里找点东西吃还是一个人就OK?”

“我可以带朋友回家玩吗?我跟他叫外卖或者自己弄一点东西吃。”卢瀚文问。

喻文州可不会拒绝他这种提议,“当然可以。不过你朋友不需要考试吗?”

“他工作了,周末刚好休假!”卢瀚文说完,居然难得地迟疑了一会儿,又问:“Uncle,我带什么样的朋友回家都行吗?”

“……你有很糟糕的朋友吗?”喻文州问。

“当然没有!”卢瀚文斩钉截铁地说,“我的朋友可以在家里过夜吗?就睡我的房间。”

“只要不是女孩子就没问题。”喻文州说。

“耶!”

挂断电话,喻文州示意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的秘书进来,“什么事?”

“黄少那个项目的所有人员下周要到B市封闭培训,我的意思是,黄少要休年假了,项目也没有人在公司。”秘书简要地说,“我来确认一下我们接下来一周是不是完全没有需要跟黄少沟通的内容了?”

“没有。怎么?”

“黄少要去休年假了,项目其他成员也在B市封闭培训,”秘书强调了一次,“整整一周都会找不到人。”

这个理由倒是超出喻文州的预料,他笑笑,“我以为国内企业的传统,休年假也要保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呢。”

秘书耸了耸肩,“别人是这样,不过黄少不行。他要休假就会人间蒸发,除非他想出现,否则谁也找不到他。”

 

喻文州也想学黄少天做个人间蒸发的VacationBoy,可惜各种条件都不允许。而且他答应了部下们十月份可以国庆假、年假、病假、事假、调休……各种假期休个够,尽量做到整个十月中他们的办公区都荒无人烟,员工们都为了自由的十月份开始发奋努力,喻文州当然也要尽心尽力地帮他们一起加快进度。

这样赶起来,凌晨才回家就成了家常便饭。

喻文州和秘书都提醒过保证睡眠保证作息,可是总防不住有拼命三郎和三娘废寝忘食到两点。喻文州本就贪睡,陪过几天再也受不了,索性发邮件严令十一点前必须离开公司……周六这天晚上,喻文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客厅的灯亮着,隔着厚重的防盗门都能听到电子游戏激烈的背景音乐和效果音,还有隐约的人声,混在一起热闹极了。喻文州加班加得头昏,摸钥匙的时候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卢瀚文之前订的游戏前些天刚刚收到,他约了朋友来家里玩,还要过夜。听这个激战的程度,不知道两个未成年人吃饭没有……

开了锁,大门才拉开一条缝,喻文州就看见卢瀚文一阵风似地冲过来,手里还握着手柄。他看了卢瀚文一会儿,抬头去看坐在原地没有动的“小客人”,忽然觉得又一阵迷茫。

卢瀚文站在门边,一本正经地给喻文州介绍:“这是我带回家来玩的朋友,黄少天!”

穿T恤休闲裤坐在地上抱着手柄的黄少天朝喻文州挥了挥手,笑容灿烂,“喻叔叔好。”

喻文州沉默地望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场合见到黄少天,还面对着一句显然夹带着些许恶意的“叔叔好”,他应该觉得惊讶,或者愤怒……怎么样都好,就是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感到难得的平静。回国半年多后,这是喻文州第一次意识到“有人迎接我回家”,并且这个人不是每天都在客厅等他回来的卢瀚文。

他下意识对着黄少天笑了笑,说:“我回来了。”

话一出口,喻文州发现黄少天愣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愣了一下。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喻文州关了门,边把公文包和钥匙往门口衣帽架上挂边问:“你们吃晚饭了吗?”

“吃了!黄少亲自下厨!手艺比我好多啦。”卢瀚文说。

黄少天没接话,不过已经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卢瀚文接着说:“不过冰箱里的东西都吃光了,只剩下鸡蛋。如果你想吃宵夜,只有外卖或者鸡蛋了。”

“不用了,我有点累想早点睡。明天出去买吧……”喻文州说着就要去换衣服洗澡。黄少天大概发现从他进门到现在自己只说过一句不怎么礼貌的喻叔叔好,想寒暄两句缓和一下气氛,随口问“你们加班到这么晚”。没想到喻文州也随口回他:“有个位置想补应届生不是让给你了吗,一直没补上来,人手不够没办法。”

尴尬。

黄少天转头瞪他,说好这页翻过去了呢!上次的下午茶和饭都白吃了吗!

喻文州也发现他们对话的方向不对,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缓和气氛,随口撂了句“开玩笑的”,转身进房间拿换洗衣物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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